□姚大伟

    牡丹花，是可以吃的。邓云乡在《草木虫鱼》一书里说：“盛开的牡丹花，采下后以花瓣浸入面粉鸡蛋糊中，油锅炸了，撒些绵白糖吃，极为香甜，是难得的佳品。”

    玉兰花，也可以吃。孟晖《画堂香事》有一句“摘牡丹，采玉兰，一庭花光入春盘”，说的就是此事。

    玉兰的吃法，很多。像牡丹花那样油炸；还可以用牛酥油煎或清炒着吃；再者，直接生吃。我倾向于生吃，不费烟火，简单、省事，又爽利。

    除了牡丹花和玉兰花可以吃，玫瑰花、月季花和栀子花也可以吃。尤其是玫瑰和栀子花，味道还不错呢。

    我吃过牡丹和玉兰，也吃过玫瑰、月季和栀子。我以为，较而言之，牡丹和栀子的滋味最好，玫瑰和月季次之，玉兰再次之。

    牡丹花，朵大、色艳、香清。花瓣宽大，且肥厚，又不乏水份，吃着不干，不沙。裹了鸡蛋面糊之后，尤其锁香锁水。再过油炸之，塑形定型，外焦里嫩。蘸着白糖吃，口感复合，甜、酥、脆、爽，味道不差。

    栀子花，色白、味好，花型漂亮。清炒栀子花，不需掰瓣，整朵上，摆盘的时候，加上一点绿色的装饰，效果非常好。色亮而深，瓣滑而脆，一口下去，满嘴都是植物的清香和花本身的味道。而且不怪，不冲人，口感和味道，最接近常吃的蔬菜。

    吃花，是件美事。想着，就很美。花光照人面，人面交相映呢。爱吃花的人，也多。但最有名的，莫过南宋的吴太后了。南宋的吴太后是个极其喜欢吃花的人。她的吃法是伴着蔬菜吃。她除了爱吃花，还懂花惜花呢。据说，她每每让底下人采花时，只许采那些已开成形了或是已经落了的花。

    现在，正是风暖花开时，游春看春不足，看着窗外的春阳和一树玉兰，就想起陈枚的《月曼清游图册》来了。那幅图里也有一棵树高过墙的玉兰花。那花，开得刚好，正是可摘、可采、可入瓶、可闻香、可把玩、可做食的样子。

    花开堪折直须折，莫待无花空折枝，春事短，且珍惜。